bei居过隙

夏日太短,岁月太长。

【巍澜*2】你们对花刺一无所知

  • 剧版原著crossover,前篇戳:可是椰子又做错了什么

  • 一个剧版小澜孩遇到原著小鬼王,原著昆仑君遇到剧版沈教授的故事。


审讯室外气氛有些诡异,斩魂使和沈巍并肩站在单面玻璃前,周身散发的气场让特调处众人浑身不自在。郭长城忍了又忍,还是打了一个带着豆皮混羊肉味道的嗝。

楚恕之斜着眼睛蹬过来,郭长城委委屈屈地缩了下脖子。监视屏上是清晰的三个人影,之前让椰子砸晕的大兄弟被安置在一边的椅子上,昆仑君在另一头靠着椅背翘起脚,赵云澜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

对面的人眼皮动了动,昆仑一敲桌面:“姓名。”

嫌犯小哥刚缓过神就看到对面有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吓得白眼一翻,作势又要晕过去。赵云澜赶紧一伸胳膊揪住他的领子:“喂,你配合点,早死早超生,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

“啊……啊?”

“姓名?”

“陆,陆仁甲。”

“职业?”

“呃还没正式开始工作,现在在读研究生。”

赵云澜点头:“今天在火锅店附近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啊?”

陆仁甲摸了下隐隐作痛的额头,终于回忆起了事情的原委,顿时声泪俱下:“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学生,和各位道上的兄弟从没有过任何交集,更不可能做任何打扰到二位大哥的事情。误会,一定是误会!”

“误会个屁,谁是你道上的兄弟了。”赵云澜把工作证拍到桌子上,“特别调查处,正经的公职部门。你现在是嫌犯,最好老实交代,今天到底干嘛去了?”

陆仁甲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去摸口袋,而后动作一僵。

“是在找这个吧。”昆仑一扬手,一个黑色的小布包滑过桌面,堪堪停在对方面前。陆仁甲哆嗦着打开布包往里面瞄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今天早晨我准备去图书馆自习的时候,发现寝室门口放着这个长得像香包的东西,下面还压了一张纸和一百块钱,纸上写着如果我能帮忙尽快把小包送到指定地点,就再给我两百块。”

“还有这种好事?”赵云澜挑眉,“那张纸呢?”

陆仁甲翻过身上的四个口袋,无辜道:“丢了。”

“一百块钱呢?”

“花了。”

“……”昆仑扶额,“行吧,那小包里是什么玩意儿?”

陆仁甲又忍不住摸了摸脑门上的包:“哦,我之前怕里面是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专门打开研究了一下。虽然不背基础生物分类常识好多年,但以之前的印象来看,这些应该是……玫瑰花的刺。”

昆仑说:“谁这么闲,还专门把刺一条一条薅下来。”

“等一下。”赵云澜抓住了关键词,“同学你也学生物啊?具体是哪个学校的研究生?”

“嗯,龙城大学。”

“巧了,那你认识沈教授吧?”

“是沈巍教授吧?龙大男神嘛,当然知道。不过他是生物工程专业的教授,我主修的是生物信息,他的课属于选修范围,而且沈教授的课真的太难选了,我们根本抢不过院里的女生。”

赵云澜刚想对当代女大学生的思想觉悟进行一番恳切的批评,昆仑就歪过身问他:“你家沈教授居然是理工男?”

赵云澜:“理工男怎么了?理工男照样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陆仁甲:“……你家?”

昆仑:“没事没事,就是我家那位教的是语文,所以很难想象一个连打印机都不会用的人教学内容居然和工程有关。”

赵云澜眨眼,沈巍不会用打印机?

昆仑微笑,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陆仁甲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鼓起勇气问道:“那什么,二位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无凭无据,单靠一包花刺也确实没法留人太久。赵云澜把布包捞在手里颠了颠:“可以,不过这个算证物,得留……”

他好像被人从背后重重推了一把,直接从桌子上滑下来,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再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荒凉之地,放眼望去皆是光秃秃一片,简直是植树造林防风固沙运动的败笔,实在让人痛心疾首。

赵云澜一边感慨自己高尚的思想觉悟,一边在原地转了两圈。最近遇到的事情都挺邪门,各种变故一个接一个,堪称流年不利。天空灰蒙蒙的,完全找不到太阳的位置,他只好随便挑了个方向,迈开步试图碰碰运气找到些什么。刚抬眼,一位陌生的长发少年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赵云澜吓了一跳,对方身量明显是少年人的模样,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异,再加上头发不知道多长时间未经打理,乱糟糟地遮住大半张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颠三倒四,这样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突然出现,横看竖看都是鬼片经典素材。

但赵处这么多年工作下来,也算是见多识广心理素质过硬。他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小朋友下午好啊!诶现在是下午吗?”

“小朋友”没答话,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赵云澜心里发毛。

“小朋友能听懂哥哥说话吗?不会不懂中文吧?Hello?What’s your name?I’m fine thank you?”

“你不是他。你是谁?”

“哦原来会说中文,还好还好,刚刚那三句就是我知识范围内硕果仅存的洋屁了,再继续就要超出装逼范围,没法继续聊天……”

赵云澜完全没看清少年是如何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内从五米开外来到眼前的,下一瞬就被揪住了衣领,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对方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是谁?”

赵云澜惊讶地睁大双眼。在剧烈动作之后少年的头发向两侧散开了一些,露出了他之前被遮住的眉眼和苍白的皮肤。即使眼前的一切非常不可思议,赵云澜还是脱口而出:

“沈巍?”

少年愣住,抓着领口的力气松了些。赵云澜灵光一现,大喇喇地摸了把他的脑袋:“果然是小巍啊,昆仑曾经和我提起过你。鬼王小朋友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之前在火锅店侃大山,他们对两个世界的差异做了粗略的比较,谈话间透露过斩魂使的鬼族身份。倒是他们这边的沈巍始终对一万年前发生了什么闭口不言,赵云澜又什么都不记得无从开口,没法做到礼尚往来,场面还有些尴尬。

赵云澜一句话讲完,鬼王少年顿时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后退一步犹豫着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赵云澜拍拍胸脯,“你看,我俩长得是不是很像。”

小鬼王:“但是你比较显老啊。”

赵云澜:“……”

他被堵得一口气还没缓过来,鬼王少年就缓慢地凑过来,然后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赵云澜的胡子。

赵云澜被缩小版沈巍脸上充满惊讶与好奇的表情逗笑了,他熟门熟路地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小小年纪别总绷着脸,来,吃块糖开心一下。”

小鬼王把糖接过来看了看,连包装纸带塑料棍塞进了嘴里。赵云澜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惊天动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极速抓拍了一张面前眼神懵懂脸颊鼓鼓的清秀少年。

没搞清楚情况的小鬼王含糊地问:“肿么了?”

“没没没,就是看你可爱。”

小鬼王舔舔嘴唇,居然脸红了。

赵云澜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很想知道自家那位沈老师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玩儿。他正在喜滋滋做白日梦呢,就听身侧一声怪叫,一只幽畜从地底下窜了出来。无论在什么地方,幽畜都丑得如出一辙的触目惊心,赵云澜的手毫不犹豫摸向枪柄,但还没等他把能量枪拔出来,就见鬼王少年看都不看一眼,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挥过去,幽畜的脑壳登时碎掉大半,血喷了赵云澜一身。

……太强了。

小鬼王从身上横七竖八的布料中撕下来一条,嫌恶地擦了擦手。赵云澜双手揣兜问他:“这是哪儿啊?”

“大不敬之地。”

“哟呵,这个名字霸气,我喜欢。”

赵云澜横跨两步离幽畜尸体远了一些,突然感受到周围有一丝奇妙而熟悉的气息。

“那是什么?”

从赵云澜刚刚站立的位置缓缓升起了一簇细小的火苗。那光团太过微弱,稍不注意就会错过,却又分外温暖,仿佛蕴含着点燃整片土地的澎湃力量。看到它少年的眼睛立刻亮起来,整个人如一只灵敏狡黠的幼兽般腾跃而起,准确地将那团火拢入掌心。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团大好多的火来。两簇火苗在靠近的时候剧烈地抖动几下,然后“噗”地融合了到一起。合体成功的火焰内部似乎发生了什么神秘的化学反应,火苗像拥有生命一样慢慢摇晃着,散发出明亮柔和光线,一寸一寸照亮了终日不见阳光的大不敬之地。

赵云澜凑近,淡黄色的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并不灼人,反倒舒服而亲切:“这是什么?”

“他的魂火。”

说着年轻的鬼王露出一个笑来,明媚的笑意映衬着温柔的火光,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少年人应有的活气,不再像戴着精致而冷漠的面具,而是被来自内里的欢愉情绪点燃,简直比真正的光源还耀眼。

赵云澜往自己嘴里也塞了颗糖:“合着他派你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魂火?”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

小鬼王憋红了脸,他想解释落在额头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想描述胸腔中有什么绞紧作一团,想形容终日缠绕着他的滚烫思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只好捧着那团火苗,认真至虔诚地说:“我喜欢他。”

赵云澜说:“哇,小小年纪就早恋。”

小鬼王似乎没听懂什么叫“早恋”,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魂火塞回衣服里。赵云澜飞快地笑了一下,最后摸了把少年柔软的头发。

“去找他吧。”

 

“老赵我说你行不行啊,三天一小晕五天一大晕,什么体质。”

赵云澜睁开眼,一巴掌拍走大庆翻身坐起,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你懂个屁,我身体好的不得了,而且做梦做得特别开心。”

“你梦到什么了?”

赵云澜搓手指:“黑小哥。”

说着他去看隔壁的斩魂使,发现昆仑君也四仰八叉地倒在桌子上,估摸着同样不幸中招了。

昆仑不辨方向地在巷子里转悠了足足五分钟,天色很快暗沉下来,没过多久就飘起了雨丝。他极速跑到路边摊买了把大众雨伞,再一转头满城已是瓢泼大雨。

虽然不是很确定目前又是什么情况,但既来之则安之,昆仑撑起伞继续溜达。就在他开始感觉无聊的时候,看到了跪在雨中的人。

他忍住狂骂脏话的欲望,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把用伞罩住浑身湿透头发都在淌水的沈巍:“你在做什么?屋里面是谁?何德何能……老子打爆他的狗头!”

沈巍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太久,仰头的动作都有些艰难,他的眼镜片上划过一道道水迹,滴下又沿着脸颊滚落。

“赵云澜?”他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睫毛被雨水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你眼睛好了?”

昆仑突然就明白了。

当然是因为他。只能是因为他。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从内部凶猛剧烈地撞击耳膜,撞得额头上青筋一突一突地疼,但完全比不上心口的翻江倒海。昆仑扯住沈巍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吗?!你想要什么直接把刀拔出来,往对方脖子上一架就行,哪用得着……”

沈巍却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抬手摘下眼镜,仰脸专注地望向他的眼睛,水滴流进自己眼里也舍不得眨一下,而后极缓极轻地笑了笑。

那一刻昆仑险些握不住伞柄。他让他别为自己哭,可他却从未因自己笑过。好像沈巍和赵云澜相比完全无足轻重,后者才是一切的中心一切的理由,万年之前的刻骨铭心要竭尽全力守护与珍藏。

昆仑罕见地觉得无力而无措,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不是那个“对的”赵云澜。

 

“你是不是也做梦了?”赵云澜坐没坐像地趴在桌边。昆仑支起身,沉默地按住额角。众人担忧地望着他。

安静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是啊,看到了非常……一言难尽的场面。”

昆仑转过视线去看沈巍,对方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紧张。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沈教授都习惯把一吨的秘密藏在心里。

赵云澜在旁边没心没肺道:“什么场面?劲爆吗?我们可以交换情报,我保证你绝对不吃亏……”

“你不会想知道的。”昆仑说,“我看到了一些……让人很奇怪你们到底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上过床的场景。”

门嘎吱响了一声,沈巍夺门而出,溜了。

赵云澜无奈地靠在墙上:“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昆仑:“他是对你有意思。”

赵云澜盯了他半晌,猛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审讯室。特调处员工们围观完老板的情感纠纷,也陆陆续续出了门。

“你怎么回事?”斩魂使倾身过来探昆仑的额头,“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回去,长期待在这边不知道对你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

“我倒觉得挺好,就当度假了。”昆仑顺势抓住对方的手,“想想我们还在其他世界搞过一发,多刺激。”

“……”斩魂使板着脸想把手抽回来,但昆仑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借力就往他怀里扑,然后被稳稳地接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俩人就有种慈祥感。”

斩魂使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红娘了。”

昆仑下巴枕在对方肩膀上,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这么配,当然不论在哪儿都应该在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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