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i居过隙

夏日太短,岁月太长。

【巍澜*2】可是椰子又做错了什么

  • 剧版原著crossover,前篇戳:一个芒果引发的血案

  • 一个原著老夫老夫指导剧版兄弟情正确秀恩爱姿势的故事(x


赵云澜瞅了眼定位,拉上若有所思的大庆和三观尽毁的林静去了案发现场。

目的地离光明路只隔了两条街,说是案发其实并不特别严重,放眼望去既没有血流成河也没有尸横遍野,就是柏油路面靠近人行道的位置裂了个大口,下面的泥土翻起来,黑漆漆好像在半路张开了个嘴巴。

“不是吧,这年头施工队的活儿也归我们管了?”大庆绕着隔离带走了两圈,忍不住吐槽。

“死猫你有没有好好看档案。”赵云澜懒洋洋地靠在路旁的树干上,等着林静鼓捣他那一大堆写作高科技探测仪读作废铜烂铁的设备。路面是在早晨裂开的,裂开过程不详,周围的监控甚至车载摄像头集体失灵了十秒。报案人是恰好驾车路过,莫名经历飞来横祸的司机小哥。根据报告上的描述来看,现场相当惊天动地,一个车轮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事故出得不明不白,超出常识可解释的范围,于是这份档案兜兜转转,来到了特调处的办公桌上。

“不应该啊……”林静在一旁抓耳挠腮,“这一点儿能量反应都没有,老大,别真是施工队偷工减料,地面被晒裂了吧?”

赵云澜把他从裂缝面前挤开,蹲下身瞧了瞧。裂缝里翻出的泥土颜色格外暗沉,他伸出手想捻一块闻闻,却在手指触到地面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

这让赵云澜非常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做胃镜时的不适感。但如今的冲击更加强烈,甚至给人一种已经灵魂出窍的错觉,有黑色的河水瞬间吞没四肢百骸,刺骨的寒意沿着脊背缠绕上来,他在巨大的压力下伴随着窒息感一路下沉,未及沉底却又来到山巅。

眼前的景象混乱破碎而又过于震撼,头顶的厚重云层如巨浪翻涌,滔天洪水自远方奔涌而来,天地塌陷山河易位,狂风骤雨压下扬起的尘土,四面八方都传来隆隆巨响,震得赵云澜甚至没办法站起来。但他的意识却不受控制地飘上半空,离地面越来越远,得以将天地间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对,不行,我应该回去——

“赵云澜!”

赵云澜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拖到了人行道上,盲道引导砖上的条形凸起刚好膈着他的老腰。沈巍林静和大庆三张忧心忡忡的脸挤在视野里。

“我……”赵云澜嗓音有点哑,“刚刚晕过去了?”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沈巍面色凝重,“这块地有点邪,最好不要轻易靠近,但应该不属于和地星相关的问题范围,我无法感知到任何波动共鸣。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赵云澜眨眨眼,模糊的视线终于逐渐清晰,聚焦在对方藏在眼镜片后的睫毛上。

他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到沈巍露出这样的眼神了,那样专注地望着他,仿佛赵云澜不是个常年嘴贱的大老爷们儿,而是什么易碎而珍重,失去又复得的世界级宝藏。自己糙了这么多年,有个见面都捞不着好脸色的不靠谱老爹,还有群常年没个正形的非人类同事,能欣欣向荣茁壮成长全凭个人造化,一路摸爬滚打逢迎应酬也见得多了,突然被人真心诚意地关心,甚至小心翼翼地奉上自己的一切,说没有触动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还有那句似乎积淀了太多隐忍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赵云澜之前怀疑的内容始终是“一直”,现在看来连“朋友”都不一定。

男朋友也不错啊。

沈巍依旧皱着眉头担忧地望着他,赵云澜心里一动,一面伸出咸猪手去抚平对方的眉心,一面展现出老戏骨本色,脑袋一歪就开始呻吟:“沈教授你怎么来了,我没……诶哟……”

沈巍的脸“唰”地白了,一把握住赵云澜的手腕:“怎么了?”

“诶真没事儿,就是头昏眼花使不上力站不起来……”

沈教授二话不说,伸出胳膊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等等?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眼见事态发展和想象中的出入略大,剧情走向即将脱离掌控,赵云澜开始不老实地扑腾:“诶诶诶你放我下来,堂堂特调处处长还要不要面子了。松手松手,黑老哥你力气还挺大。”

然而叫完黑老哥,两人脑海里就同时回响起了昆仑那句“你们在床上也这么喊”……气氛一时异常僵硬。

但沈巍还是不同意放他下来:“你可能受到了不明场力的影响,应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顶多查出个低血糖。刚才林静也在那儿晃悠了半天,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过这片土确实有问题,下面八成埋着东西。行了我真的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也能一口气上六楼了,赶紧松手,不然我要亲你了啊。”

沈巍原本面无表情听他满嘴跑火车,听到最后脸色一僵,手跟着一哆嗦,赵云澜一声“诶哟卧槽”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抱,抱歉。”沈巍红着耳朵弯下腰把人拉起来,赵云澜面有菜色地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整理心绪气沉丹田吼道:“死猫,林静!都滚过来!”

“哎呀。”大庆走着猫步,阴阳怪气地开口,“您还记着我们呐。”

赵云澜作势踹他:“去,再拉几个人来,把这块地挖开。”

 

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前提必须是队友质量过关。一提挖坑大庆就变回了猫,窝在树上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接受阳光的沐浴。林静非要测试他的远程自主机器人,机器人已经尝试了半个小时把铲子拿起来,至今仍在努力阶段。楚恕之面色不善地站在赵云澜身后,死死盯着对方号称“头还是有点晕”借机搭在沈巍肩膀上的手。

所以真正卖力干活的只有郭长城一个,他两个鼻孔里还塞着沾血的卫生纸,挖得满头大汗直喘气。

“赵处,我们要挖多深啊?”

赵云澜理直气壮:“不知道。”

“啊?”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

郭长城抖了抖,赶紧埋头又挖了一铲子:“没有没……诶!下面有东西!”

听闻此言众人精神一震,一拥而上把那个裹着黑泥的球状物刨了出来,围成一圈凝重地观察起来。

郭长城犹豫道:“这是……”

大庆吞了口口水:“是我想的那个……”

林静搂紧自己的机器人:“那个外表坚硬内里柔软的……”

“没错。”赵云澜拿起它,像转篮球一样在指尖风骚地转了几秒,“这就是个椰子。”

沈巍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事,不虚。”赵云澜把椰子丢给郭长城,“咱们有外援。”

 

众人浩浩荡荡回到光明路四号,一推门就看到两尊外援,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另一个躺在他的腿上嗑瓜子。

“回来了啊。”昆仑吹飞一片瓜子皮,发现走进来好多人,特意贴心地把自己的领子往上拉了拉。这拉还不如不拉,再怎么拉也遮不住那些谁都懂的印子,郭长城感觉又有了要流鼻血的迹象,被楚恕之一瞪,赶紧憋住了。

赵云澜满脸假笑:“二位住得习惯吗?”

昆仑习惯性地想嘴炮几句,刚张嘴就被人塞了两瓣橘子。

斩魂使彬彬有礼道:“这里很好,多谢款待。”

“大人客气,款待可是谈不上……”

昆仑挣扎着把橘子咽下去,不知死活地开口:“亲爱的你这堵嘴的方式可不太对,要不要我教——”

斩魂使忍无可忍地把他从大腿上推了下去。

吃瓜群众们的表情精彩纷呈,祝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好好的白菜……怎么就学会拱猪了呢?!”

……

再望向沙发上两人的时候,大家仿佛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咳咳。”赵云澜用脚尖敲敲地面,“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二位都是坦坦荡荡的君子,光住在我们这里肯定特别不好意思。”

昆仑:“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所以现在有个小事需要二位帮忙。”

斩魂使点头:“说吧。”

赵云澜笑了一下,把椰子从郭长城怀里拎起来。

斩魂使:“这就是个椰子。”

赵云澜:“……嗯。”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果然是高手,这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面对强力外挂赵云澜拍起马屁毫不含糊,他摸出手机打开导航软件,手动标记出一个位置。斩魂使扫过一眼,略微动了下手指,屏幕上的大街小巷就这拔地而起,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屋子里。

“我的天。”林静惊了,“大人牛逼,比全息投影还牛逼!”

斩魂使手掌一压,建筑物从3D立体给拍成了2D平面,每个小框框上闪烁着建筑的名字,好似明亮复杂的星图。他接着手腕一抬,整个平面翻转九十度,蓝幽幽的全城投影效果图就立在了半空。

“我和云澜都是在特调处办公室被传送的,暂且可以将这里定为一个异常点。”斩魂使打了个响指,代表赵云澜办公室的小圆点立马亮了起来,“而你们发现这个,椰子的地方,有明显非自然现象发生,定为第二个异常点。那么下一个可能的位置……”

昆仑站起身:“各位,吃火锅吗,我请。”

赵云澜挑眉:“你有钱?”

昆仑:“我有你啊。”

“……收一收你的骚话,你家那位要拔刀了。”

“第三个异常点,如果推测不错的话,确实在一家火锅店附近。”斩魂使生硬地接话,“简单来说,某些特定物品的摆放位置在布阵的过程中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哪怕是看起来普通的东西,如果放置得当也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庞大的阵眼系统,可以将两个世界相连,那这就是残留下的蛛丝马迹了。”

“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会diss一番刚刚这段话的不科学之处。但是现在。”林静敬畏地望了一眼墙上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人工投影,“好的您继续。”

 

特调处的诸位公务员们愉快地紧跟领导的步伐,在上班时间穿越半个龙城,来到了这家宿命的火锅店。小店布置得很有格调,看装修的崭新程度应该才开业不久,生意也还算不错。门牌上华丽丽地写着五个大字:

居一浓火锅。

昆仑吆喝起来:“找个靠窗的位置坐,大家随意点,随意点啊不用客气。”

赵云澜磨牙。

众人围坐在桌边,点了个多人火锅标配鸳鸯锅,第一波食材投放完毕,就开始聚众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平时的聚餐就是赵云澜的单口相声时间,但是今天桌上的赵云澜有两位,圆满地凑齐了对口相声的配置,两人你损一句我怼一句,就差踩到桌子上拼酒了。

“行行行知道你俩能打了,那研究了一天,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昆仑往小碟里夹了块麻辣牛肉,用麻酱裹了一圈:“你的办公室和我那边的差不多,上午我们大概在明面上找了找,还专门祭出法器测了个风水,感觉最有问题的就是它了。”

画着胡子和墨镜的芒果被放到桌子中央公开处刑。林静毫不客气地喷了满桌肥宅快乐水,被赵云澜一脚踹下了凳子。

“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大庆叼着小鱼干深藏功与名。等桌上嘻嘻哈哈了一阵,损赵云澜损够了,昆仑夹起一片墨鱼片接着道:“初步结论:阴差阳错之下,恶作剧作错了位置,把阵给打通了。所以在我们那头,八成是谁进办公室谁中招。”

郭长城问:“咦,那为什么另外的我们都没有被传送过来?”

“呃,来这儿之前吧,为了准备惊喜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昆仑把土豆片在辣锅里涮了涮,“后来沈巍也进了屋。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连大庆都知道不能打扰。”

蹲在窗台上的大庆二号以爪遮脸。

斩魂使突然拦下昆仑的筷子,然后从清汤锅里给他夹了半碗金针菇:“你胃不好,少吃点辣。”

其他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念瞎了瞎了埋头吃饭。赵云澜装模作样地举起筷子,颇为好奇地打量他。斩魂使在平时讲话的时候总显得风度翩翩而又冷漠疏离,看向昆仑君的时候却似乎所有冰川棱角都瞬间融化,那一层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气场霎时不复存在,眼角眉梢尽数柔和下来,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看出他眼底潜藏的炽热爱意。

赵云澜下意识偷瞄自己身边的沈巍,他自从身份被戳破之后就凶了一个等级,再也不屑于伪装成一个乖巧的经常锻炼的大学老师了,赵云澜一度觉得有点遗憾。而在另一个世界愉快搅基的沈巍和赵云澜突然空降后,他却变得异常安静,比初见时还要忍耐克制,像是试图再次逼迫自己缩回壳里,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严格的分界线。

于是赵云澜没皮没脸地凑到右手边,大喇喇地说:“我也要吃金针菇。”

沈巍征了一下,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你……自己捞。”

“我这不是够不到吗,如果强行去捞,可就整个人都趴在沈老师你的身上了。”赵云澜说着又靠近了一点,然后压低声音眨眨眼,“那俩人太过分,我们有必要打压一下敌方的嚣张气焰。”

沈巍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无奈地低声道:“幼稚。”

赵云澜嬉皮笑脸地把碗推过去,谁料金针菇还没吃到嘴里,昆仑的腕表骤然亮起了红光。

“来了。”

众人一致看向窗外,路边有个鬼鬼祟祟的模糊人影。昆仑当机立断,一把捞过郭长城始终当做劳动成果抱着的椰子,径直向窗外丢去。窗户大敞开着,大庆正闲适地蹲在窗台上舔毛,猛然间有凶器飞过,它只好努力一缩那个不是很有收缩空间的脖子。椰子擦着猫毛像炮弹一样飞到路边,不偏不倚砸中那个人的后背。那个倒霉的家伙被猝不及防地一砸,向前扑倒刚好倒在路灯杆上,麻溜地晕了过去。

昆仑慢条斯理地抽纸擦手:“老楚林静负责把人抬回去。等吃完了,我们慢慢审问。”

流氓了这么多年的特调处处长被对方的大流氓行径震惊了:“你就这么随便把人砸晕了?”

“这有什么?”昆仑说,“反正没人知道我叫赵云澜。”


-TBC-

居老师在访谈里提到过想开火锅店在想名字……我替您想好了!开吧!(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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